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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枝月平复了一会儿,听到是熟悉的嗓音,鼻端闻到清冷的像白桦树叶般的淡香,绷紧的身子逐渐缓和。

“谢谢……”她往后挪,想从及时出现的岑格非怀里退离。

抵在徐枝月后腰和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却倏然收紧,用力到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

岑格非的心脏很疼。

胸腔里像是无数钢锤在不断地敲砸,心口像是被万千钢丝蛮横地撕扯。

头部也很疼。

神经仿佛在跳动,大脑仿佛要炸裂般。好像触到了哪个开关,大段大段的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内容如泉涌,翻腾在他的眼前——

雨天的书店门口,她善良地递上伞,撞进他的世界。

苍白乏味的体育课,她笑吟吟地打招呼,主动帮他分担球筐的重量。

黄昏时分的教室,她揪着练习册的纸页,抱怨他勾的题目太难。

……

从春日的初见,到秋日的心动,再到夏日的死别……一桩桩一幕幕,正是岑格非丢失了的同徐枝月的过往记忆。

他曾困于无边黑夜,是她划出天光黎明。

如海潮般的各种情绪在肺腑间发酵、冲撞。

岑格非闭上泛红的眼,低头深深埋在怀中人柔顺的发丝间,手心、虎口都在轻颤。

几年前已经出车祸逝世的她,现在再次在她怀里。

一想到这点,岑格非就鼻腔发酸,喉咙发烫。

他可以抛弃唯物主义,不在乎为什么人可以死而复生,只要她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