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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司乐当场愣在原地,差点错过出电梯的时机。

他回过神来,挡住正在闭合的轿厢门,赶忙跟上去,意图跟施年理论理论。

施年不想听他说败心情的话,没好气地问:“酒店在哪儿,我打车。”

杨司乐欲言还休地闭了嘴,边走边在微信上把自己临时订的酒店的地址发给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和对方说过半个字。杨司乐坐在副驾,没事人一样和司机聊东聊西。施年沉默地坐在后排,捏着空易拉罐,越听越来气。

订的酒店离这儿不过半个街区,起步价,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只维持了十五分钟。

在前台办理入住,坐电梯、找房间,刷开房门,对着一张大床,他们说什么也没办法接着装看不见对方了。

必须得说话,要不然特意从庆江坐动车过来就没意义了。

杨司乐放下背了一路的吉他包,把口袋里施年的睡衣拿出来,好言好语地劝他:“你先去洗澡。”

施年垂眼看到他第三节 指腹被口袋绳子勒出的粗痕,还有回血过猛刹那间泛紫的指尖,一下就心软了,又不好意思立刻低头示好,便说:“你先去。”

杨司乐平白忍了他一路,以为他仍旧在生莫名其妙的气,多少也有点不耐烦。

他把睡衣往床尾一扔,从口袋里拣出自己的衣服:“随便你。”

施年委屈,超级委屈。

他想到杨司乐刚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那情难自控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如果杨司乐不来,室友说话再怎么难听,他忍忍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失两晚上的眠。

然而杨司乐来了,还为他出了头,一切就瞬间变得难以忍受起来,搞得他无比想争个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