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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司乐懒散地靠着墙,掐着表数时间。施年背着书包站得笔直,反倒更像罚站的那个。

六月中旬的天气不是闹着玩儿,二十分钟被傍晚最后的高温拉得无限长。施年面容冷硬,没有一丝破绽,豆大的汗却不断从额头和后颈上滑落。

杨司乐瞥了他一眼,转过头轻声嘲笑了一句:“何必。”

施年皱眉。

“牟翔飞不在。”

施年负气地沉默。

“大热天儿的你不知道打个电话再来啊?”

施年始终端着份儿,就是不接话。

杨司乐被他毫不理睬的反应彻底激怒了,恨铁不成钢地磨牙尖:“有毛病!”

说完转身就往楼梯走。

“杨司乐!”一直留了点注意力在外面的语文老师既惊又怒地在讲台上喊,“上课时间!你去哪儿,回来!”

杨司乐充耳不闻,两手空空,走得潇洒。

操行分不要了,书包不要了,提前给自己放周末。

还罚什么站?看着施年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心里那一丝平常几乎都瞅不着影的戾气便噌噌蹭往外冒,盖都盖不住。

施年被语文老师这一嗓子吼得有点懵,脑海里不断回响起杨司乐扔下的最后三个字,顿时也恨得牙痒痒。

他以前能跟这种人当朋友才是有毛病!谁稀罕啊?!

谢沉听从杨队长的吩咐,准时来民乐楼四楼报到,凑巧在楼下与他擦肩而过。

他回头叫杨司乐的名字,想示意他自己来了,结果活火山杨司乐带着满脸的“不要烦我”四个字,跟滚烫的岩浆一样只顾往前,一刻不停地消失在了拐角,谁都不理。

看来是不用商量排练的事了。

谢沉站楼梯上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调头回寝室洗衣服。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岩浆支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