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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震惊:“路中间,咋下?等过了这个口子……”

“不用,就这里!我想起我还有急事!”

施年扫了贴在车座后的二维码,直接转了五十块给司机,然后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拖着琴盒从人行横道跑进了路边的广场。

音乐声越来越大,他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他已经依稀从围观人群的缝隙间看见了一只握着鼓槌,反复伸出来敲打鼓面的手。

那只手的小臂在路灯下泛着既柔又野的水光,校服衬衫的袖子被这暧昧的水雾浸湿,变成了半透明,听话地贴在上臂,绷出一段遒劲的肌肉曲线。

是杨司乐。

绝对是那个用筷子挑开他的手的杨司乐,他不会认错。

施年用力地盯着那一块缝隙,直到距离越来越近,碍于角度再也看不见。

一对情侣说笑着离开,他顺势拖着琴盒占据了那个空位,气喘吁吁地伸长脖子往里面望。

是他们。取了胸前的金属名牌,穿着白天那套衬衫配深蓝色卡其裤的校服。

谢沉站在最左边,用一件他以往毫无兴趣去了解的乐器,熟练地弹一段他从未听过的激昂的曲子。

陈楠站在右边,正一脸严肃地按着弦,脸上完全没了今天中午在饭桌上的轻松。

杨司乐坐在他们身后,一边敲着架子鼓一边用牙尖咬着下唇开朗地笑,时不时还和谢沉对视一眼,给出某种他看不懂的信号。

简直又漂亮又刺眼。

杨司乐进入了状态,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的架子鼓和他的两个队友,看不见别人。

他用鼓槌飞快地转了个花儿,随后重重一点头,利落地敲响镲,节奏蓦地舒缓下来。

连施年这个从来不听流行乐,觉得摇滚、电子很吵的人,都觉得这段变奏隐约透着一种平静的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