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迁怒不好,他也知道,他以后会尽量改。但他现在对着谢沉这张得到了施年肯定的脸,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
比起克制情绪,他更不擅长隐藏和掩饰情绪。
“是吗?”谢沉又问。
“是,我只是对招新比较严格罢了。”
陈楠信杨司乐就有鬼了,十分钟前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谢沉很平静:“那是我冒昧了。”
“没事。”杨司乐点头,气恼已经被另一个好消息压下去八成。
他深呼吸一口,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宣布!从现在起,2018级作曲1班谢沉,就是我们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行的乐队的一员了,欢迎!”
当施年提醒自己不要浪费精力的时候,谢沉还没证据和立场去质疑杨司乐的乐队,然而此刻,他也开始怀疑杨司乐根本就是个想拉人一起写社团活动报告混够课程分的骗子。
他确认道:“……就这样?”
杨司乐垂眼看着桌上那张简陋的报名表,十分正经地说:“我们对乐队的理解基本一致——”
在草稿纸的末尾,谢沉写:乐队,先是团队,再是音乐。音乐加上团队,就包括了乐队的全部意义。
“没必要弄得太复杂,音乐的概念、意义什么的,这些我们背了能有八百遍了,考上这所学校的专业能力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我不担心,毕竟大家还可以一起练习一起进步。”
“我们乐队能玩到一块儿去,能为同一件事欢呼,才是我的目的。”杨司乐敲了敲课桌,终于对谢沉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敢想敢做敢一起挨骂,对目前的我们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谢沉站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站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亲眼见证了杨司乐的嘴角一点点上扬,尤其他每每说到“大家”、“我们”这种字眼,眼里的兴奋都显出令人惊讶的真诚。
因此,连带着他都久违地振奋了起来,像第一次偷偷去看live hoe时那样,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成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