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顾着吃,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谢炀从来不在这种场合委屈自己,埋头苦吃了一阵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谢万。
吃饱了再闹,闹完就走,这才不亏。
“找我出来什么事?”谢炀拿起面前的饮料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花生奶。
谢万放下了手里盛着酒的玻璃杯,“上次电话里……”
谢万不过刚起了个开头,整个包间里的气氛就猝然冷了下来。
谢炀神情淡淡地看着好像没发脾气,他又咬了一口花生奶,“哦。”
谢万拧拧眉,干脆一股脑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抖落了出来:“谢炀,抑制剂你不能再多用了。你现在多用一次,在这抑制剂完全对你没用的时候,你用什么抑制剂都没有用了。”
“而之后的发热期,会比你现在更加的难熬。”
“瞒着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谢炀,不瞒了,坦白吧。”
谢炀低垂着眼,在灯光下,密黑的眼睫毛透着光亮,隐隐颤着,给人一种面前的少年很是乖巧的模样。
但他并不乖。
谢炀拿着饮料瓶的手指蓦地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隔了会儿,他忽地松开了手,放下了饮料瓶,转而拿了啤酒给自己另倒了一个杯子。
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手背擦过顺着嘴角流出来的一点酒,他抬头看向自己父亲,眼神里的肆意笑容不加遮掩。
“不瞒着不行啊。”谢炀手指转动着玻璃杯,脸上笑意浓浓,“到时候坦白了,谁去承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