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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还是族长,亲自把臂为新郎官引路,可见女方家里对新郎官的无比重视,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入赘了。

酒宴气氛便又热烈起来。

邢叔和带着程晋阳绕酒宴会场一圈。每每经过一桌,那一桌的宾客便举杯笑着起身敬酒,程晋阳也一一应和。

一轮喝完,会宾客的环节便结束了,程晋阳则是由岳父邢文兴带着,前往里堂去接新娘子。

“晋阳啊。”离开会场,走进里堂,邢文兴便突然转过身来,朝程晋阳躬身下拜。

“岳父大人这是何意?”程晋阳诧异之下,连忙将他扶住,不让邢文兴拜倒下去。

“昔日我和清河有言,要让后辈结亲。”邢文兴懊悔说道,“后来我家中遭遇巨变,也无心再去管婚约,导致沅芷因此怠慢于你。此非沅芷之责,而是我的过错。”

“岳父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程晋阳知道岳父大人是担心自己记恨之前退婚的事,婚后对阿芷有所亏欠苛待,才抢着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于是便笑着说道,“此事沅芷已经和我细说分明,只能算是造化弄人,并非谁的过错。”

邢文兴见他表情诚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便惭愧说道:

“沅芷之后常与我提起此事,悔不当初。我也时常反省自身,确实未尽到长辈责任,愧对你父,也愧对于你。”

“是我的错,父亲何必过于自责?”阿芷的声音从里面悠悠传来。

程晋阳抬头看去,只见邢沅芷凤冠霞帔,金簪玉钗,转过屏风款款而至,盖头被半掀到刘海处,露出一双明媚秀美的大眼睛来,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沅芷,你怎么出来了?”邢文兴惊愕问道,“这要让别人看见,会说我们邢氏不懂礼数。”

“周围没人的。”邢沅芷看向丈夫,眼睛一瞪,“还不快把父亲扶进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邢文兴摆了摆手,叹气道,“沅芷,以后晋阳便是你的丈夫,你不能以这样的态度对他。”

邢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