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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沛转过身,侧卧在床上,用背对着裴青还:“我从五岁就开始学琴了。小孩子嘛,坐不住,但我妈妈却很会逼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裴青还靠得近了些,把手臂搭在邢沛腰上:“她打你了。”

“没有,她从来不打我。她陪我坐在钢琴前,开始是每天坐满两小时。如果我想跑,她会继续把我抱回来,我哭闹,在地上打滚,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要多坐上半个小时。不想弹也要把手放在琴键上,后来就弹了。”

裴青还手臂收紧了一些。

“学习也是,她一直陪着我,但是在她陪着的时间里我必须学习。我记得小学时必须每门功课满分,到了中学至少要得a。”

“如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既不打我也不骂我,但会郁郁寡欢好多天,甚至偷偷哭泣,这时我会非常内疚。”

“她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也很少高兴。我一大半的时间在疯狂学习和练琴,另一半的时间总想逗她高兴,可她就是不高兴。我以为她不喜欢我,但她是妈妈啊,没有妈妈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吧?”

裴青还贴近邢沛,胸膛贴着他在微微有些颤抖的后背。

“或许她很难受。你说她身体不好,身体上的难受会影响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生病的人很难像健康人那样快乐和有活力。”

邢沛顿了顿:“是这样吗?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快死了,我才知道她有心脏病。”

“也许她不愿意让你为她担心。”

“是这样吗?”

“你怨恨她吗?” 裴青还吻着邢沛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