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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无意倒也罢了,但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要把他推给别人…他就这么惹她厌憎?

尽管理智上知道沈迟意可能是身不由己,但她这样的态度,依然让卫谚感到极大的挫败和羞辱。

他竭力维持了最后一份镇定和理智,冷冷看了沈迟意一眼,才道:“多谢父王和侧妃美意,我忙于公务,暂时不想成亲。”

他拒绝的这样干脆,简直不给人留一丝余地,姜义不觉面露尴尬。

而那位心高气傲的姜莞姑娘,本来还觉着哪怕是卫谚有意求娶,她还打算矜持矜持呢,没想到卫谚这般直接拒了,让她闻言红了眼眶,颤巍巍地跑下了高台。

瑞阳王根本不在意和姜家的婚事能不能成,他目的达成,精神难得抖擞,举杯安抚姜义:“世子对亲事自有主张,本王也无奈得很,还望姜巡抚见谅。”

姜义自不敢怪卫谚,又不甘心放弃和卫谚联姻之事,勉强扯了扯唇,仰头灌了满满一杯。

瑞阳王又转向卫谚,呵呵笑道:“侧妃有心为你寻得佳偶,一番苦心劝说,你便是不欲成婚,也不该辜负了侧妃的一番心思。”他在‘一番心思’四个字上着意加了重音。

这话便是火上浇油,沈迟意都觉着后背一刺,就见卫谚放下了酒盏,淡淡道:“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父王和诸位自便。”

瑞阳王今日可算是在卫谚面前扳回一局,心情愉快之下便喝的多了些,走路都有些踉跄。

待回了王府,瑞阳王没有回自己的主院,反而跟着沈迟意一道回了云影阁,沈迟意皱眉:“王爷…”

瑞阳王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一双眼睛透着几分朦胧醉意,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爱妃到王府已有数月,一直算不得本王名正言顺的侧妃,今夜便由爱妃侍寝吧,本王膝下子嗣单薄,若你能为本王诞下一男半女,也是你的福气。”

沈迟意:“…”

这瑞阳王还真是身残志坚,她忍不住道:“王爷,您的身子…”

“不过侍寝而已,这点本事本王还是有的。”瑞阳王重重喘了几口气,仍旧直直地盯着她:“莫非…侧妃不愿?”

沈迟意看瑞阳王醉成这样,定了定神:“不敢。”

“那就好。”瑞阳王缓缓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他声音喃喃,似在自语:“你记着,你如今已经是本王的人,就是死了,也要为本王守着…本王瞧上的女子,还没有哪个得不到的…”

他一开始只是惦念沈迟意这块鲜肉,后来他病的越发严重,身子不大行了,到手的美人吃不进嘴里,已经够让他憋火的了,偏偏这时候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也惦记着自己的禁脔,这让瑞阳王心里的愤懑,逐渐化成一股戾气和执念,唯有得到沈迟意,这股戾气才能消散。

云影阁的众人见瑞阳王随沈迟意一道回来,齐齐吃了一惊。

瑞阳王一进云影阁,就拉着沈迟意进了内屋,并且严令下人不许跟来。

沈若渝是经过人事的,见瑞阳王这般阵仗,更是脸色发白,有些惊慌无措地看了沈迟意一眼。

沈迟意冲他们打了个眼色,两人进了内屋之后,自己扶着半醉的瑞阳王坐下,亲自端上一盏醒酒汤,温声劝道:“王爷先喝了这盏醒酒汤,旁的事儿之后再说。”

说是醒酒汤,其实是酸水里掺和了大半烈酒,瑞阳王此时醉的分辨不出气味,见沈迟意捧了汤盏来,低头咕嘟咕嘟就喝完了。

他酒量倒是不差,这么一盏下去,只是眸光更朦胧了几分,有些神志不清的架势,但还是没有彻底昏过去。

瑞阳王伸手来扯沈迟意的胳膊,细细打量她容貌:“迟疑果真绝色,难怪本王的儿子会为了你神魂颠倒,连着得罪本王和祁阳王,这么一瞧,当初没把你给了祁阳王果然是对的…”

他伸手便想扯沈迟意衣带,沈迟意脸色微变,正要挣脱,这时一只玉手横插进两人之间。

瑞阳王已经把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此时屋里屋外都没人看着,沈若渝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走了进来,她轻抚瑞阳王手背,冲瑞阳王婉媚一笑:“我们侧妃身子不便,王爷先放她下去休息吧,让奴婢来伺候王爷。”

她此时虽易了容,但在黯淡的烛火下,眉眼仍然和沈迟意有三分相似,加上此时柔声媚色,刻意逢迎,瑞阳王呆了呆,不由握住她的手:“你是…”

沈若渝见他注意力终于放到自己身上,忙冲沈迟意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声音柔媚地答道:“王爷唤奴婢阿玉便是。”

瑞阳王已经醉的不辩四六,抚着她的皓腕,含糊道:“花容玉貌…这名字起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