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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谚脸色比她还难看,拼命扯开念头,想让身上躁动平复下来,奈何反应越发不可收拾。

两人这般状况要是被人瞧见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禅房和院子拢共就这么大,底下人手又搜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林侧妃犹自不甘,还要令人再找,这时清涧终于返回来了,见着禅房里这么大阵仗,错愕道:“林侧妃这是在做什么?”

林侧妃冷笑一声:“沈侧妃在禅房里做苟且勾当,方才有下人瞧见了向我回禀,你倒是说说,你家主子哪里去了?”

清涧心里一跳,她也算是机灵的,忙厉声反驳:“侧妃娘娘休要胡言,我家主子一向坚贞自守,能做什么苟且事?她一直在自己房里未曾离开,只不过她昨日落下几本经书,这才命我来禅房取书。您岂能这般坏我们主子清白?”

林侧妃心下更是一沉,又闹不明白沈迟意到底哪儿去了:“下人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她不等清涧出声,立刻道:“既然你说你们主子在屋里,那咱们就去屋里瞧瞧,若她人不在,那必然是有鬼!”

清涧也是一头雾水,她下意识地想拦着,但压根阻挡不及,被林侧妃带人裹挟着浩浩荡荡往沈迟意住的地方去了。

这倒是终于给了卫谚和沈迟意从房梁上下来的机会,两人甫一落地,卫谚极力压抑着即将跳出胸膛的剧烈心跳,心虚又尴尬地挪开眼,看着神龛里的菩萨,颇为艰难地道:“你…不要多想,阴阳相合人伦大欲是世间至理,便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会有…这般反应,咳,也是人之常情。换成其他女子,我也一样会…”

他说到这儿就有些说不下去了,换成其他女子,他压根不会让她们近身,更遑论起什么反应了,独独沈迟意…

卫谚重重捏了捏眉心,说到一半便卡了壳,重重地哼了声。

沈迟意两辈子都没被人这般冒犯过,一时脾气也上头了,压根没细听卫谚说了什么,指着他怒声道:“人之常情?世子都这样了,还敢说人之常情?!是不是哪天世子兴头上来,对着我宽衣解带了,那也叫人之常情?!”

卫谚从来没想过对着哪个女人宽衣解带什么的,但他发觉自己随着沈迟意的话,脑内居然浮现出一段旖旎的画面来。他越想越不敢看沈迟意了,悻悻却没什么底气地道:“我岂是这种人。”

沈迟意抄起桌案上的几本佛经就拍在他身上:“世子这些日子就别出门了,把心经抄上十遍吧!”

卫谚还是七八岁那会儿被罚抄过书,后来越长大越没人敢罚他,他轻轻撇嘴,冷不丁瞥见沈迟意因为尴尬恼怒微微泛红的眼眶,他原本气人的话就咽了回去,顺手接下那几本佛经。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转移注意力,冷哼了声:“林侧妃现在已经往你屋去了,若是她见不着你人,这口黑锅还得扣在你头上。”

沈迟意闻言也从方才那种羞恼的状态中冷静下来,想到今儿毕竟是卫谚帮了自己,便调整了一下神色:“禅房后面有条小道,我从小道绕过去。”

卫谚一挑眉:“麻烦。”

他不等沈迟意说话,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沈迟意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卫谚有些尴尬,还是长臂一展,牢牢地抱住了她。

卫谚仿佛化作了□□的一道幽影,在房顶屋檐间左右穿梭,所幸这佛寺甚是清净,白日里也没什么人,不然让旁人瞧见,非得以为大白天的闹了鬼。

他动作极快,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就带着沈迟意回了她住的院子——而这时林侧妃还没带人赶到。

沈迟意神色还是有些勉强,不过比方才可好太多了,她轻轻颔首:“麻烦了。”

卫谚被沈迟意连呵带骂一通,身上的反应已经消退了些,但方才搂着她纤腰在屋舍间穿梭,他又有些不对了,只得把速度加快再加快,跟身后有妖怪追赶似的。

这下他更不敢看她了,嘴里草草敷衍了句:“我等会派侍卫过来。”说着便直接提气纵跃翻了出去。

沈迟意回屋理了理衣裳,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林侧妃拔高的声音:“沈侧妃可在?”

沈迟意并不搭理她在外叫门,自顾自理着衣裳发髻,确认通身无误了,这才缓缓出了房门。

清涧愤懑的音调也传了进来,还有一阵推搡声:“我已经和侧妃说过了,我们主子身子不适,正在屋里歇着,侧妃何以这般咄咄逼人?”

林侧妃冷笑了声:“歇着?怕是会男人去了吧?”

她让手下侍女搡开清涧,自己上前重重叩门:“沈侧妃在吗?若是你再不应一声,可别怪我令人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