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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上皇却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朕何其有幸,得香妩公主,寸草春晖,皆在这祝寿图中。”

霍筠青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这大冷天,只见寸草,哪来春晖?”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本是前朝诗人名句,意思是父母之恩如春晖,儿女孝心如寸草,而霍筠青这么一句话,显然是把太上皇旧事都揭了一个老底儿,只想着儿女报答,看看你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

太上皇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个时节,虽不应季,却能见一枝梨树,倒是要压了海棠。”

霍筠青乍听这话,那神色也不好起来了。

他虽然也不过三十多岁,正当壮年,怎么也说不上老,但香妩比他小十几岁,如果按照太上皇这里辈分来算,确实差了一倍。

这是他心头忌讳,最不愿意人提起,唯恐香妩嫌弃他老。

可是如今,太上皇竟然说什么梨树压海棠,他头发可都是黑,没有一丝白,至于用这种句子来挖苦他吗?

打人不打脸,你说什么不行,非说这个?

一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互相冷眼瞪着对方,眼中都露出嘲意来。

香妩看了,无奈,求助地看向赵迎峰,赵迎峰心疼香妩,也生怕这两位又惹了是非,忙上前就要岔开话题。

谁知道这时候,太上皇突然道:“公主,有一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香妩战战兢兢:“父皇请赐教,儿臣不知。”

太上皇看了霍筠青一眼,凉凉地道:“朕女儿,贵为皇朝血脉,却是和民间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若是见恶于丈夫,自是无可奈何,但是朕女儿,皇家公主,金枝玉叶,却是可以休弃夫君,另择良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