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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的内容他一瞬间就完全记不清楚,只记得题记——记皇城司暗牢见闻。

周围或坐或躺的犯人瞬间目光转移,齐刷刷看向戚明,冰凉的杀意从眉心刺入,戚明身上的冷汗滚滚而落,木然地被母亲拖了一把,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走。

下到三层,终于见到了父亲。

戚芳龄呜地一声哭出来。

戚寻的状态其实到还好,他一个人住了一个牢房,没老鼠没蟑螂,地上铺着干草,吃的也是正经的三合面的窝窝头,杂粮饼子一类,除了稍稍有点拉嗓子眼,不馊不臭,若是换个贫民百姓关牢里几天,没准还能胖个几斤。

杨玉英轻声道:“我相信伯爷会做一个正确的决定。”

说完,她就把空间留给这一家子,径直走人。

探监的时间有限,只过了两刻钟,白夫人就领着儿女,依依不舍地离了牢房,从牢里出来,戚家三兄妹都神色迷离恍惚。

戚明:我爹不是京城不干正事也不惹祸,就喜欢倒腾古董的纨绔伯爷?

戚正:我娘不是当年被我爹一见钟情,强抢入府的乡绅家的女儿?

在京城,白夫人身份成迷,关于他们这一对夫妻的传闻,三个儿女从小听到大,虽然爹娘这几年瞧着疏远,但他们谁也没觉得二老感情不够深。

戚寻年轻时相貌堂堂,从来不缺女人缘,可他除了当初他母亲做主给他纳的一个老妾,还是早就放出去嫁人的,自娶了夫人,身边就再无其他女人,别说妾,通房丫头也没有。

父亲年轻的年代,和当下可不同。

他们那时候,妾简直属于必须品,代表男人的面子,就是女主人身边没几个妾伺候,出去做客都显得不合群,没气势。

当年风气如此,二老恩爱地插不进个摆设,谁能说他们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