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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参加武举的武秀才们,不乏高门子弟,不认识沈云,却认得沈令风,看他大大方方地卖饼,大部分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可沈令风虽然纨绔,为人浮夸,可也的确讲义气,为人疏阔,在京城没什么仇家,到是得了他好处的公子哥们不少,他落了难,众人不说雪中送炭,可落井下石的到也很少,见到他的情况,难免唏嘘。

秦老帅也一怔。

两个人虽为武人,但性子却纤细敏感,秦老帅年轻时上战场前,还好吟诗作文,乃是人人称颂的儒将。

伴当跟他久了,自然性子方面便有些像,“沈云小姐是个孝顺的,同萧寒和离以后就回了家,操持家务,照顾长辈,教导幼弟,沈家老的少的,现在都指着她。”

秦老帅叹息:“高门淑女,如今却街边贩饼,不容易,真不容易!”

他一想便心酸的厉害,回头看看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萧寒,忍不住冲着萧寒冷哼了声。

在秦老帅看,他们这些武人要上战场,经常不着家,家里都是夫人在照顾,他们对夫人都有愧,萧寒当年新婚不久,不也赴边疆而去,留下新婚妻子替他尽孝,现在他回了京,升了官,位高权重了,看上了别的貌美佳人,就扔了原配发妻,这像什么话!

沈家落败,沈云同萧寒和离之事已经过去大半年,京城的闲人们早有了新的热闹可看,再关注这些旧事的人已不多,但萧寒的身份摆在这里,有关他的八卦很难不让人记忆深刻。

这会儿沈家姐弟街边贩饼,众人看见,自然就想到萧寒,觉得此人心性太冷酷,他什么身份,让自己结发多年,还给他生了儿子的妻子沦落到这等地步,他的脸上难道就好看?

秦老帅越想越不自在:“这沈家大小姐哪里不好?不慕富贵,不嫌家贫,比那什么二小姐的品格,不是高尚得多?看人怎能只看一副皮囊……”

说话间,就见下一拨考生就位,伴当猛地站起身,惊讶道:“沈令风?”

看台上,议论声不断,嗡嗡地作响,这回的考生里有一个与旁人大不同,身上还系着灰扑扑的围裙,头发盘起来,全被兜在帽子里,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