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一愣,这事薛见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两人这也算是心照不宣,她却没想过薛见会直接问出来。

薛见见她若此,忽的一笑:“你果然知道我知道了。”

阿枣心里又是一凉,喉咙上下动了动,低着头不敢看他,说不出是心虚还是害怕,但有些事逃无可逃,只能直面了。

人和人的情分是相处出来的,薛见多么心狠手辣这些日子也没用在她身上,对她这个嫌疑犯称得上不错,她一想到要看见薛见脸上失望愤懑的表情,就越发不敢抬头。

薛见倒是没如她想的那般恼怒,神色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了。

她深深地垂头:“卑职的兄长疯癫,母亲身体也不好,有一天兄长又犯了病,我正愁的无法,楚威候的人突然找过来,说可以给我银钱,还帮我寻访名医,代价就是让我跟他们互通消息,我当时急的无法,只能答应了,有这一次,楚威候那边就常常以此胁迫,我不敢不应下。”

她说完这些,突然就对沈丝丝的心酸无奈感同身受,也心酸起来。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地毯:“后来我幡然醒悟,再没跟楚家人联系过了,他们偶有找我的,都被我打发回去了,这回确确实实不是我所做,我昨日被人绑架,根本不知殿下遇刺。“

薛见突然起身,视线越过书桌直落到她身上:“这是你的理由?”

“不是!”阿枣突然抬起头,与他对视,斩钉截铁地道:“再困难也不是害人的理由。”

薛见唇角轻轻一扬,似嘲非嘲:“你倒是明理。”

他站起来,绕过书桌站在她面前,神情淡漠:“我给你个机会,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