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就知道那位东厂督主为何这么多年都被苏沅压在底下了,朝斗的本事是有,可惜察言观色的本事实在太差。
他听说别人只想着拿她差点被人杀了的事儿换取好处,心里冰寒一片,他真怕自己以后也成了这样,能够眼睛都不眨的牺牲她为自己换取好处,这种事想想都如同身在阿鼻地狱一般,冰冷绝望。
别人都还罢了,他的乖乖怎么能被当做筹码呢?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像是转眼几天,久到六安惊得两股颤颤。
他缓缓地开了口:“你们东厂好大的胆子…谁告诉你们,我想当皇上了?如此挑拨天家情分,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这话说出来,竟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就去了。
打发走了六安,他绕过屏风回了内室,就见沈琼楼已经醒了,撑起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吵醒你了。”
沈琼楼踌躇一瞬:“我以为你会应下的,毕竟我也没受什么伤。”
他难得叹了口气:“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只是个开始,我怕我一旦应下,以后会越来越不在乎你,何况我也不想应下。”
他笑了,眸子里流光溢彩:“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