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林肃不太敢相信，两只眼睛亮亮的。

“骗你干嘛。”顾炎忽的凝眉，语气沉下去，“她着急回家跟我爸说咱们的事儿，等等……”顾炎撩起林肃的头发，看着他额上的创可贴，指尖快速探上去轻轻一摩挲，“怎么弄的？”

林肃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太蠢撞玻璃门上，低声解释，“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顾炎深吸一口气，不用细想，母亲来家里到底吓到他了。

“你以后注意着点儿！”顾炎语气严厉。

林肃“嗯”了一声，然后轻笑着靠在顾炎肩头，他身上飘荡着沐浴乳的味道，不是薄荷味，而是柠檬味，顾炎常用的那款，两人的气息搅和在一起，十分妥帖。

“炎哥。”林肃轻声，“我好开心啊。”

“嗯？”顾炎顺势吻了吻少年的额角。

“阿姨喜欢我。”林肃说着嗓子就哑了，“我本以为要至少努力十年，才能叫叔叔阿姨接纳我。”

十年？顾炎挑眉，他怕是没那个耐心。

紧接着肩膀上一热，顾炎骤然紧张起来，“林肃？”

“炎哥别动。”林肃轻轻吸了口气，“让我靠会儿。”

顾炎知道他忍了太久，今天是被母亲的态度勾起了情绪，也不敢拦着，就轻轻拍着林肃的后背，养了大半个月，也只养回来二两肉，掌心覆上的地方骨头嶙峋，顾炎又开始心疼。

林肃默默哭了有四十分钟，浸湿了顾炎的整个左肩膀，他心绪逐渐平缓，又有顾炎陪着，很快又睡了过去。

顾炎等人睡沉后才把他抱起，缓步走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