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大部队的注意,呼喝声伴随着甲胄行进的声音聚拢过来,显然,他们被包围了。

来人却并无惧意,除了把他抱起的那一瞬,心跳声一直很平稳。

……

白穆感受着跳跃间的失重感、还有那渐渐远去的追捕声。

他诧异地发现,他们竟然要突围了?!

——这不能够啊!!

白穆这下也装不成死了,他连忙睁眼。

但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微微恍惚。

暗夜里的追逃,他被人抱着……

这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亮了一瞬,但很快又灰暗下去。

白穆眨着眼回过神来,却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人也没想到白穆会醒,冷不丁的对上了视线,整个人一僵,原本灵活自如的躲闪动作一下子顿住。

白穆眼见着那后面一直未停歇的箭矢直冲他的右肩而去,他连忙揽住人往旁边一压。

寒光凛凛的箭头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当真是只差分毫,小臂上的绑带被锋刃带得断开,固定在上的护腕应声而落。

钟昂已经回过神来,踩着脚下那纤细的枝条一跃,毫发无伤地躲开了下一波箭雨。

白穆的视线却不由在他手背凝了一瞬,上面一大块狰狞的伤疤,好像年代久远。

后面的追兵渐渐落后。

钟昂也不像之前那样全神贯注,他见白穆盯着他的手背,连忙背手藏了藏。

“不是疤,”他解释,“是胎记……从小就有。”

白穆应了一声,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