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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还是富贵的,他在晚上小心翼翼敲响了门,屏息把盘子摆在了桌上。

“这是给……给您的。”

富贵连另一个主子到底是男是女也不知晓,憋足了劲儿只能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后一弯腰,就要退出去。偏偏这时候,有什么东西没拿稳,咕噜噜从层层叠叠的帷帐里头滚出来,里头的人也急了,哎了一声,掀开帘子伸手去够那白玉球——

帐幔被一只苍白的手拉起,富贵瞪大了眼,第一次瞧见这幔子后头的真容。

是个小公子。

年岁并不大,脸相当白——不是正常人的那种白,兴许是由于常年不见天日,泛着种死白。但他生的相当好看,富贵见过不少公子了,还头一次见生的这样清秀的,整个人细弱的像是池子边上一枝花枝,沾了水,盈盈的。

他淡青色的血管很明显,骤然瞧见还站在桌子前的富贵,怔了怔,赤足又向被子里塞了下。

被褥是亮色的,愈发衬着他孱弱。富贵看了,心想:是。这位小公子果然是病了的。

只是虽病了,美人仍旧是美人。富贵说不出别的,只觉得他病的也好看,格外招人疼些。

小公子瞧着他,又低低头看看地上的白玉球。

“哎……”他轻声说,“掉了。”

这声音很轻,让富贵想起那些老爷身上佩戴着的玉石碰撞时候的声响。

小公子又道:“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富贵蹲下身,把白玉球还给他。走的近了,他才闻见帐子里头一股淡淡的香,像揉碎了的花瓣拧出汁儿来的那种腐烂的香。

小公子伸出雪白的手,把那白玉球捧回来了。他又看看富贵,问:“你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