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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小儿子那副护短的腔调,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在转角处的窗口点了根烟,道:“你是该道歉。”

就在短短一年里,沈锦旬向来活得顺风顺水,且肆意自我,却进了两次医院。

第一次就已经足够令父亲捏一把汗,第二次则更加严重。

而且其中都是因为云枝。

“这个道歉不该是对我说的,而是他。”沈父冷冷道,“好端端一个人,三番两次地被你牵连,我不说你能帮到他什么,你能让他少受点伤吗?别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只看结果,摆在眼前的就是他躺在病床上现在还没醒过来。”

云枝沮丧地闭上眼,面对沈锦旬的父亲的指责,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只能认真地单方面倾听。

“他之前为你得罪了他爷爷,来我这边聊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怪全怪他脾气差,和你没关系。”沈父道,“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确实很喜欢你,所以没怎么插手,实际上还是偏向他的。”

云枝听到前半句就喉咙发涩,艰难地说:“不是的,他脾气很好。”

“对你当然好。”

他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会,等到一支烟燃完,这才没再僵持下去。

“他妈妈走了以后,他受到了很大影响。”沈父说。

云枝说:“我知道。”

“你知道的不全面。”沈父道,“他学校里有同学没教养,当着他的面喊他灾星,说他是废物,带着他原本的好朋友一起排挤他。当时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我儿子肯定把那个人打伤了。”

初中时云枝和沈锦旬不在一个学校,自身性格使然,沈锦旬不爱袒露伤疤,没有讲过这些。

云枝真的不清楚这段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