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奇景,他竟能再见第二次。

“辞儿。”

易峥已来到了谢辞身侧,弯着腰在他身边说道,“可恨师尊?”

“不恨。”

“胡说。”易峥笑出了声,“若是谁这样待我,恐怕我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怎会不恨?”

谢辞的膝盖已经被冻得麻木,身体依旧挺得笔直。

“师尊养大了我,护下了我,所以不恨。”

易峥伸出了手,摩挲着谢辞的脸颊:“你把我教给你的学得极好,和简远华那蠢货完全不一样。恨一个人,在没有积蓄力量之前,就该好好磨练自己的利爪。”

谢辞呼吸凌乱,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无比恶心。

恨,如何能不恨?

他此刻满心黑暗,想把那只触碰他脸颊的手给砍掉,剁成肉泥。

可他全都得忍下去,甚至……还要同易峥虚与委蛇。

“师尊。”谢辞不动声色的挣开了易峥的手,“你把徒儿献给萧家,可是想让徒儿以鼎炉的身份混进萧家,替你打探消息?”

易峥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我就知道师尊不会骗徒儿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萧家听的……”

这话刚一落下,易峥便将手心的药丸塞入了谢辞口中。

谢辞眼底暗潮翻涌,药丸便哽在喉咙。

“吞下去。”

谢辞嘴唇阖动,仿佛在问为什么。

“你不是信任我吗?为何连一个小小的药丸你都不敢吞下?”易峥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脖颈,“怎么,怕我害你?”

夜风夹着雪,吹得人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