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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街头忽然传来吵闹声。

“我呸!”少年的公鸭嗓撕扯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

“愿者服输,钱修竹,你莫是想耍赖吧?”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与嬷嬷一同回头朝街头看去。

一堆锦衣少年分成两队,叉腰的叉腰,骂人的骂人,可不就是京城最常见的纨绔子弟吗?

但那里面怎么会夹着自己的乖孙谢晧和谢晔?

谢晧右眼青黑,谢晔嘴角有伤,两人说话时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扯些没用的做甚,这场架你们打输了,就是要掏银子请咱们兄弟吃完这条街,吃不吃的下是我们的事儿,你只管掏钱就好。”

站在他对面的少年怒目而视:“哼!好,我掏钱!我掏!”

谢晔用袖口擦擦脸上的黑灰:“好,你可记住了,我们吃你只能看着!”

对面的少年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他怒道:“我钱修竹今日就是从这屋顶跳下去,被那马车碾过去,我也绝不吃一口这街上的吃食!”

谢晧这边的少年们哈哈大笑,像一群斗胜了的公鸡,摇摇晃晃地往新街走来。

若是让谢晔谢晧说此时最怕的事,那一定就是遇到他们爹娘,不过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至于遇到老夫人?别开玩笑啦,做噩梦也不带这么做的。

若是让老夫人说此时最怕的事,那一定就是被谢晧谢晔发现,若是让自己的孙儿看到她晚上跑到街边吃小食,她的老脸往哪儿搁?京城那些老骨头们要怎么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