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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心思,叹道:“老夫人,您心善,但……”人家有手有脚的,给些银钱在她们看来是恩惠,在人家眼里指不定是看低呢。

她的言外之意老夫人也明白,尴尬地点点头:“是我老糊涂了。”

谢国公府每年冬日都要施粥,对她来说,做善事无非就是花花银两的事。但长年这么做,到了真想帮一个人时,一时连妥当的法子也想不出来。

嬷嬷见她神情不自在,宽慰道:“老夫人您习惯了这些,一时没转过来也正常。再说了,小花说她外祖母受了寒,说不定正缺药钱呢,咱们等会儿放点银两就走。”

老夫人摇摇头,垂眸道:“要说银钱,天下有几家能比得过林家阔绰。”

嬷嬷不知怎么接话,只能道:“老夫人动筷吧,当心吃食凉了。”

她话音未落,街头忽然传来吵闹声。

“我呸!”少年的公鸭嗓撕扯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

“愿者服输,钱修竹,你莫是想耍赖吧?”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与嬷嬷一同回头朝街头看去。

一堆锦衣少年分成两队,叉腰的叉腰,骂人的骂人,可不就是京城最常见的纨绔子弟吗?

但那里面怎么会夹着自己的乖孙谢晧和谢晔?

谢晧右眼青黑,谢晔嘴角有伤,两人说话时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扯些没用的做甚,这场架你们打输了,就是要掏银子请咱们兄弟吃完这条街,吃不吃的下是我们的事儿,你只管掏钱就好。”

站在他对面的少年怒目而视:“哼!好,我掏钱!我掏!”

谢晔用袖口擦擦脸上的黑灰:“好,你可记住了,我们吃你只能看着!”

对面的少年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他怒道:“我钱修竹今日就是从这屋顶跳下去,被那马车碾过去,我也绝不吃一口这街上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