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婆一怔,瞄了一眼乔氏后,勉强笑道:“您恕罪,我那些契书太多,有些已经寻不着。但苏夫人的这张,我还真记得。那日苏夫人给了赏银,我一高兴就多喝了一杯,换下来的衣裳带着契书被我儿媳妇那败家的给洗了。”

也就是说,找不着了。

卖家和买家的契书上并不会写多少银子交接,只有牙婆才会。现在这张纸没有,乔氏又说自己是卖出去的……老太太嘲讽地笑了笑,问儿子:“你怎么说?事已至此,你还要护着她,还要假装看不见吗?”

苏帷面无表情:“就算送了庄子又如何?万一不是因为那事呢?您是听谁说当初平嫂让书慧出门的?”

老太太冷哼:“有人亲耳听到她们主仆的谈话,不会有假。我讨厌她这么多年,找她的茬也不是一两回。我身为婆婆,想要教训她怎么都可以,如果不是真有此事,我又怎么会拿书慧做筏子?”

苏帷放下茶杯,眉心微皱:“那您想如何?平嫂如今已不是苏府的下人,咱们又不能审问。还是您就听了这几句话要把她送官?”

“当年的事,事实如何咱们都不知道。书慧已死,没必要再把此事闹大。”

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老太太一脸失望,摆摆手道:“走吧。”

平嫂迫不及待,带着一家人飞快离开。

老太太看向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乔氏,认真道:“你最好别再做小动作,譬如说让平嫂一家人离开,或者让他们家横死……你要是敢做,别怪我豁出去直接报官!”

乔氏一脸慎重,应下后,和苏帷一起离开。

老太太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问:“你看出不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