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愣怔的看着王珞，王珞说完就脱下斗篷，转进屏风里洗手卸妆。芳池想了想，干脆翻出件今年新作、没穿过的棉衣给陈忠披上，“你穿好衣服，我跟你起去端热水。”

陈忠回神笑道：“哪里要芳池姐姐操心热水？我让人搭个手就好。”陈忠出门了会，很快就同两个小太监将热水端了进来，冷水是开始就备好的，只要往里面慢慢加热水即可。王珞先在芳池伺候下洗完头，然后再进浴缸洗澡，芳池给她点点的添着热水。

王珞洗澡速度不慢，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洗完了，等她洗完，回到寝室，再有内侍将浴桶端出去。芳池跪在王珞身后给她擦湿发，王德顺隔着屏风给王珞请安：“姑娘，您明天上书房了，奴婢替您准备了些笔墨纸砚，您可要过目？”

笔墨纸砚？王珞刚想说自己已经有了，但想到郑玄曾跟自己说过的要陪自己麝墨，难道王德顺是送麝墨来了？她对王德顺说：“你放在外面吧，我会出来看。”

王德顺又取出两卷书，“姑娘，这两卷书是郎君给您的。”

郑玄给她书？王珞心疑惑，她让芳池把书拿来，竟然本是《千字》、本是《诗经》？这是什么意思？王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德顺轻咳声，将郑玄的吩咐的功课跟王珞复述了遍，王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两本书，郑玄居然给自己布置作业！而且还让自己十天交次作业？要不是王珞有自知之明，确定自己没书法天赋，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赋异禀，被郑玄看出能成为卫夫人第二，所以特地让自己勤练书法。但让自己看诗经又是为什么？王珞完全没法理解他的用意，难道她跟古人的代沟真这么大？

芳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指挥使让姑娘天天练字，还让姑娘多看诗经？指挥使这是想当姑娘的先生？

王珞沉默了会，对王德顺说：“我知道了。”

王德顺见王珞语气平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亏得姑娘没生气，话说指挥使这是想做什么？要说喜欢上王姑娘，可他听过送意人金银珠宝的，就没见过有人送小姑娘功课的，他这是嫌姑娘躲她不够远吗？不止陈敬，就是王德顺也看出王珞本心并不想跟郑玄有牵扯。只是碍着指挥使权势，不敢直白拒绝。

芳池让王德顺带走两只火盆，在屋里仅留了只，又在王珞的吩咐下，将窗户隙开条隙缝。王珞将自己的半干的湿发用布巾包了三层，芳池给王珞倒水：“姑娘，你要休息吗？”这都累了天了，该休息了。

王珞指着千字说：“不是还有功课吗？我要把今天功课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