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黯淡又满是裂痕的光团迟缓地在空中燃烧着。

她在还是活人的时候,就将煞气引入灵魂,糟糕错误的方式让她的灵魂在一瞬间便破裂开了。

哪怕是化身厉鬼,她的灵魂也修补不能,以一个远超常鬼的速度在破败着。

季淙茗伸手握住了那团光,但什么用处也没有,只一瞬,她便化为了粉末,消失不见。

现在,对她来说,才是彻底的解脱吧?

感觉不到了,所以无所谓了。痛苦的、快乐的,全部没有了。

再也不用挣扎沉溺于无尽重复的痛苦之中。

“季淙茗,你在哭什么?”斐垣问他。

“我不知道。”季淙茗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难受极了。

“斐垣,人为什么要这样呢?”他茫然地看着斐垣,被眼泪洗刷的视野中,一切都模糊了,只要斐垣依旧清晰。

“大概,人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以后是要靠着折磨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吧?”斐垣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光是人。动物、植物、细菌……什么都是靠着掠夺才能活下去的。”

“是……这样的吗?”季淙茗懵懂地问。

斐垣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对季淙茗这张哭起来明明很好看的脸多了许多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