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汾糖像是一下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

人活着太难太难了,她活着真的好累。凭什么她就只能等着被杀呢?这些鬼要杀她,她凭什么就不能反杀回去呢?!

这样一想,陆汾糖立刻就从要递出去的钱里抽回了两张,银光闪闪锋利的剑身抽出了一点,专门对准了阳光,往老婆婆的眼睛上晃:“快点拿东西!不然宰了你!”

老婆婆哆哆嗦嗦,被那光晃得身子一软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地上。她家男丁多,这是她的底气,但男丁不在家,这又没法让她的腰杆子硬起来了。儿子孙子那么多,她是不怕这些人的,但真要被杀了,儿子孙子再多,她也享不了福了。

“竹、竹生娘!快过来给客人做饭!”她一边喊着,一边哆哆嗦嗦地从裤子里掏出钥匙,好几把钥匙串在一起,她的手一抖,立刻就发出了阵阵响声。

“这会儿不觉得她可怜了?”斐垣看季淙茗有些出神地望着那老婆婆和竹生娘,冷笑着问。

“可怜那也是她自己找的。”季淙茗回神,目光灼灼地看着斐垣说,“是她不好,惹你生气了。”

斐垣对季淙茗的厚滤镜已经有了那么些许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挺多了,斐垣对季淙茗这种毫无条件无视任何原因都站在他这一边的立场十分满意。

“我让你去杀她,你下得去手吗?”斐垣心情愉悦地勾起了笑。

想看到他挣扎,想看到他扭曲,想看到……他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的可爱样子。

目光灼灼将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季淙茗很可爱。

但不够。

远远不够。

他还想看到……更可爱的季淙茗。

“杀了她。”斐垣凑到他的耳边低低地说,声音温柔,又充满期待。

比正常人的体温要略低一些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季淙茗立刻就被一阵酥麻刺激得身体又一瞬间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