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了一夜的一行人本来是要准备好好休息一番的,但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环境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死亡的威胁散去,肌肉酸痛、伤口剧痛、后怕、恐惧齐齐涌了上来。

身体疲惫,但却睡不着。

斐垣倒是没有这个烦恼,昨天晚上他就安安心心休息了好几个小时,不仅不累,甚至还有些奇异的兴奋。

兴奋什么呢?

斐垣拄着拐杖看着稀疏的黄叶,眼里的情绪越发的混乱。

期待吧。

啊……期待出去后,可以再见到那些人吧?

“妈,你会高兴吗?”

见到我,你会高兴吗?

陆汾糖本来只是出来上个厕所,早上四大碗白粥把她的肚子塞得叮呤咣啷全是水,扶着墙一点点挪出来的时候,余光瞥见在院子里站着仰着头看天的斐垣,她正想问声好,但斐垣的嘴边的笑却让她下意识地一抖。

鼓胀胀的下腹没了尿意。

陆汾糖僵硬着身子,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忘记了呼吸。

方家院子里没什么东西可看的,树到了深秋差不多都这样,叶子枯黄,树皮干皱,斐垣站了一会儿,深秋的风有些冷了,他便拄着拐杖准备回房。

目不斜视的斐垣从陆汾糖的身边路边,陆汾糖缩肩并脚嗓音颤抖着喊了一声:“老、老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