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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肯定出事了。

蔡净尘能感受到府中的气氛变了不少。

相王几乎每个时辰都派人来永安观问一遍娘子的起居。内侍事无巨细,不止问娘子见了哪些人,去过哪些地方,连娘子吃了几碗饭、几块寒具都要问得一清二楚,好回去交差。

相王打听得这么仔细,只有一个原因——他需要从这些细节去揣测娘子的心情。

相王明明可以直接开口问的,但他却舍近求远,用这种会引起娘子反感的方式关心娘子……

蔡净尘可以笃定,相王不敢,或者说不想提起那晚发生的事。

娘子一定受了什么委屈。

可娘子言笑如常,除了第一天精神有些萎靡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依旧乐呵呵和使女说笑吃茶,早间去园子里闲逛,午时打个盹,下午起来翻看书坊刊印的样书。

完全不像是受过什么委屈的样子。

他想来想去,没有头绪,那个平平无奇的护卫是圣人送到娘子身边的,他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从半夏这里寻求答案。

半夏被突然窜出来的蔡净尘吓了一跳,但是这两天被不停盘问的遭遇让她很快镇定下来,“你没听说吗?前晚宴席上有人想行刺,娘子当时和那些歹人只隔几步远,受了不小的惊吓。都怨我,我没保护好娘子。”

蔡净尘瞳孔翕张,仔细端详半夏的面孔,抬手让她离开,“原来如此。”

半夏在骗他。

他没有因为半夏的欺骗而生气,他知道半夏死心塌地忠于娘子,她选择说谎,说明前晚发生的事确实不能透露给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