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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做针线脖子酸疼,她偶尔会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一走,捶捶腰,捏捏肩膀。

看到他隔着窗自己,朝他微微一笑,筛杯茶送到他房里。

“表哥,吃茶。”

她一直叫他表哥,生气或者想撒娇的时候才叫相公,最后那几天,看都不想看他,冷漠地直呼他的全名。

他一开始没听出来差别。

后来午夜梦回,想起迎娶她的那一天,她穿一身真红大袖衫,坐在架子床前,抬起眼帘悄悄打量他,目光看似怯怯的,实则灵动而明亮。

“表哥。”

她轻轻唤他,脸颊晕红,盛装的新娘子,明媚袅娜,即使是暮春时节枝头怒放的妩媚桃杏,也比不过她脸上那一抹含羞带怯的轻笑。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句话没说,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她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攥着帕子。

那时候她真的很害怕,他解开她里衣系带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抖。

他当时没发现。

又或者说,他心里其实明白,可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耍,但之后阔别多年未见,成亲之前并未相处过,忽然就要做一对夫妻,她叫他表哥,带了点俏皮和试探,只是想和他拉近距离而已。

似乎“表哥”“表哥”这么叫他,就不会那么怕了。

他那时叫她什么?

记不清了,可能他根本没有叫她的名字。

从嫁给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努力做一个好妻子,认真地敬他、爱他,虽然有时候很笨拙,但始终真挚赤诚。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