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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壳什么都听不懂,也听得泪水涟涟,时不时擦擦眼睛。

听到洞箫声,傅云章以为岸上的人也是个风雅之人,正在用他的箫声和自己的曲子相和。

箫声音色秀雅幽静,圆润含蓄,不如笛子的嘹亮高亢,配合他的琴音倒也不错。

对方的箫声清远剔透,如幽深山谷中松涛阵阵,似清冷月夜下水光粼粼。

傅云章听了一会儿,双眉忽然轻皱。

虽然两人并无交流,但琴音和箫声配合得很好,可对方的箫声似乎悄悄换了个调子,一开始听不出什么不对劲,但他弹着弹着,不知不觉就被对方影响到了。

箫声变得活泼流丽,似流水淙淙,蜿蜒淌过繁花烂漫的秀丽山谷,轻盈飘忽,醇厚悠扬,意境从起初的凄切,慢慢转变为天高阔朗任我飞的荡气回肠。

对方的感染力太强,并不是铺天盖地、汹涌澎湃的强势,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情脉脉,他的琴音也随之变得欢快鲜明,抑扬顿挫。

有种攀登陡峭山峰,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拨开重重云雾,屹立山巅,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一曲弹完,多日来的惆怅迷惘尽数荡涤得干干净净,胸腔中满溢着蓬勃朝气。

豁然开朗,前路一片光明璀璨。

傅云章似有所悟,手指轻抚琴弦,目光望向岸边。

隔着月夜中浮动着一道道碎光的潺潺江水,岸上的人翻身下马,走向楼船。

随从点起灯照明,那人摘下斗篷兜帽,月光中一张清丽无双的姣好面孔,眸子乌黑发亮,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