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嘴角翘起,小声道:
“比翼双飞,白头到老。”
一字一字,仿佛有千钧重。
傅云英怔了片刻,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没有忸怩,笑着应了。
互相拜过年,各自睡下。
翌日,天还没亮,傅云英便起来了。
侍女燃起几支儿臂粗的红烛,挪到镜台前,为她梳妆。
红烛熊熊燃烧,满头如瀑青丝垂下,灯下发丝光泽亮丽,浓密如云。
鬓发乌黑,愈发衬得脸颊细腻洁白,肤若凝脂。
她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竟觉得有些陌生。
自进了书院之后,她没再穿过女装。
侍女问她想梳什么发髻。
牡丹髻,芙蓉髻,燕尾髻,荷花髻……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笑了笑,选了个最简单的小垂髻。
傅粉、抹胭脂、画眉、描斜红、涂唇脂,换上红地织金满池娇织绣纹缎袄,泥金四季花缎马面裙,外面一件对襟飞鸟绢直领披风。
她扣好玉带扣,站在镜台前,试着走了两步。
觉得有些别扭。
习惯了穿宽袍大袖衣,突然穿上女装,走路的姿势一时还改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迈步。
扭头想叫侍女帮她把鬓边的簪钗取下来,却见侍女都呆呆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