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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皇上温和安慰自己,可见他心里必定是向着自己的,孔皇后泪水涟涟,“皇上,大理寺丞或许无意,可他如此莽撞,您不能不管啊!”

朱和昶一顿,没说话,手里朱笔在折子上画了几个圆圈。

孔皇后哽咽道:“家兄确实莽撞,犯下大错,妾不敢替他隐瞒,皇上只管罚他,此事妾绝无怨言!可这事闹大了,于妾来说颜面扫地,于皇上来说,也是如此啊!这本乃家事,应该捂得严严实实的,方皆大欢喜,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大理寺丞倒是得了个好名声,却将皇上和妾置于何地?不说御史们必要大做文章,史书再记上一笔,千余年后,还要被人耻笑……”

皇后泪如雨下,“妾愧对皇上眷爱!”

朱和昶放下朱笔,撩起眼帘,看着孔皇后,叹了口气。

“皇后,朕和你都还年轻。朕诚惶诚恐,想要当一个称职的好皇帝,体谅你年纪小,犯些小错也没什么,总有一天你能担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如今看来,是朕想得太容易了。”

孔皇后吃了一惊,抬起脸,眼角发红,脸上妆容却一丝未乱,端的是我见犹怜。

朱和昶慢慢道:“云哥刚才过来,并没有急着自辩,而是提醒朕长乐侯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而那

背后之人的真实目的是离间你我夫妻。他还嘱咐朕不可因此事迁怒于后宫……你却不问青红皂白,一开口就是责怪他不怀好意。”

孔皇后呆若木鸡,一张桃花粉面,一时青,一时白。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连字都认识不多,还年轻,加上这段时日朱和昶将她视作妻子尊重敬爱,难免娇气,还不够圆滑。

朱和昶不看她了,低头看书案上一摞摞奏折,“你是朕的皇后,可曾想过朕次次偏袒长乐侯,朝臣们会怎么想?天下百姓会怎么想?你有没有为朕考虑过?朕不曾亏待孔家,他们想要什么,朕给什么,为什么非要折辱朝廷命官?而且还是堂堂大理寺少卿!”

这话问得诛心。

孔皇后心惊肉跳,忙起身,跪在书案前,泣道:“妾恐因家兄连累皇上圣名,故而一时失语。妾时常叮嘱家人时刻不忘圣恩,他们心中对皇上感恩戴德,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只因小人使坏,才会闯下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