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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抓了把吉祥刚才剥好的核桃仁塞到傅云英手心里。

傅云英没坐下,抓着把核桃仁问他:“那我就不客气了,袁三的事,你知道了?”

朱和昶往嘴里丢了枚核桃,“我听说了,这事和他无关。你放心,我晓得他是你的朋友,不会追究他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想起那晚几个最后留守在野庙的少年,啧啧道,“如果袁三和他们是一伙的,咱们肯定打不过他。”

这人总能把谈话的重点歪到其他事情上去。

傅云英谢过他,抬脚就要走。

朱和昶忍不住起身跟上她,“云哥,你去哪儿?你的伤还没好……”

傅云英回头,“我去把袁三带回来。”

既然袁三口口声声叫她老大,她这个当老大的,哪能丢下自己的兄弟不管。

…………

有朱和昶帮忙,傅云英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王府护卫很快替她打听到袁三的踪迹。

“他在渡口,看样子要坐船回长沙府。”

傅云英立刻赶到渡口。

渡口人流如织,比肩接踵。高大的楼船、商船像一堵堵城墙一般,遮天蔽日。船上风帆猎猎作响,码头内外人声鼎沸。

号子声,搬卸货物的苦力悠长的咏唱声,怒吼声,此起彼伏的水浪声,水手扯开嗓子叫人的浑厚喊声,汇合成一片嘈杂,渐渐融于波光粼粼的江水中,正值正午时分,天高云淡,日头撒下大片灿烂光辉,远处翠微青山、江上来往的船只、浩渺水面镀上一层金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通往码头的台阶前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有点像鱼腥味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