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节柳眉轻扬,跳下梯子。
李南宣掀起袍角,几步登上木梯。
李绮节擦干净双手,接过丫头手中的竹篮,“去扶着梯子。”
不用她吩咐,早在李南宣攀上柿子树的时候,几个围在一边看热闹的丫头已经飞奔过来,守在树下,有的还悄悄把晾晒的被褥铺在地上,生怕李南宣摔下来。
毕竟没有人见过斯文温和的三少爷爬树。
李南宣比小心翼翼的丫头们胆大多了,三两下跃上枝头,摘下几枚拳头大小、方才李绮节够不着的柿子,拳头一松,把柿子轻轻抛向李绮节怀中的竹篮。
普普通通的动作,由他来做,硬是多出几分风流潇洒意味。
李绮节连忙举起竹篮,咕咚一声,柿子落在竹篮底部垫着的软布上。
丫头们脸红心跳,仰望着在枝头间笑得开怀的俊秀少年,眼睛都看直了。
连向来喜欢数落自家少爷的大丫头结香也被李南宣一反常态的开朗所震慑,一脸惊愕地盯着摇晃的树枝,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绮节嘴巴微张,搂着竹篮,半天回不过神,心中暗暗道:原来,三哥也有这样鲜活的时候。
大概是李南宣笑得太明艳,又站在高高的枝头上,绿叶掩映间,偶尔露出的面容俊美得惊人,院子里的丫头们仿佛都跟喝了花蜜酒似的,晕晕乎乎,如坠云中,一时没人想起要去向周氏禀报。
直到一声清喝响起:“胡闹,三少爷是病人,怎么能上树呢!跌下来可了不得!”
一语打破院内的闲情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