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往嘴里塞一大把覆盆子,含含糊糊道:“花相公说县衙那头已经打点好了。”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刚才还想和你说呢,花相公让我亲手交给你。”

李绮节接过信,先匆匆浏览一遍,然后才开始一句句细看,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还好,一切都有条不紊,至少两三年之内,她可以放手让花庆福他们去张罗操办球赛的事。

不过……想起金家最近的种种举动,她心底刚浮上来的喜色立刻被忧愁代替。

李乙和周桃姑成亲时,李家没有宴客,只置办两桌酒,宴请周桃姑的娘家兄弟,金家却遣人送来一份厚礼。不止如此,这半年来金家已经往李家送过好几次节礼了。

李家把礼物送还回去,第二天金家又再次原样送回来。金家人说了,之前曾多有冒犯之处,金小姐心中有愧,希望能和李家重修旧好。

金家诚意十足,不止多次送礼,还请来县里好几位有名望的人代为说和,李大伯和李乙自觉脸上有光,早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光了。

只要金蔷薇不来纠缠,李绮节不会一直对金家耿耿于怀,但最近从金家打听来的一些事情,让她觉得有些古怪。

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李子恒还以为花庆福信上写了什么了不得的难事,惶然道:“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李绮节勉强笑了笑,安抚李子恒道,“我一时走岔神了。”

心里却仍旧恍惚,朱棣是啥时候翘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