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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被关在车撵上无事可做,便上午教毛毛认字,下午两个趴在车上看窗外景致,或赞叹或惊讶,将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公主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因此到了姜国,他们一行被安排进驿站后,不一会儿这位公主的脾性整个驿站的人都知道了。

驿站的侍从们见她容颜绝色,又是一国公主,本应高华疏离,但知道她性情软善,因此并不是十分怕她,反而渐渐生出好奇、亲近之意,加上又有个小机灵鬼毛毛在,没几日管笙笙便能从她们嘴里打听些消息了。

她便羞涩问起三王爷此人。

哪知刚刚还抢着与她说话的侍从们霎时便目光躲闪,支支吾吾,接着便找各种借口退下了。

她觉出不对,也不再多问,下午让毛毛给喜来送了信,等到夜深人静时,她便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借着月色走到外间,守夜的宫人睡得正沉,她在那宫人颈后一拂,宫人脑袋一偏,彻底昏睡过去。

她打开窗户,没过多久喜来就从屋顶落下,先看了她一眼,见罩着披风,便垂下眼走到一旁。

“公主,的确出了问题。原本您要和亲的人是三王爷,几日前不知为什么突然换成了宗亲王。”

“宗亲王?”

喜来顿了片刻:“宗亲王今年三十,十二年前就掌管着姜国的锦衣卫,是为锦衣卫指挥使。但八年前姜国宫中曾出现过刺客,宗亲王为救当今陛下,身中剧毒,差点殒命。后经全力抢救,人虽救活了,但……却变成了一个怪物。”

顿了顿,又道:“也有人说,他是疯了。”

眼看就要入夏,可夜里的风却还是泛着凉意。

她一手捏紧了披风,一手搭在窗台,那风便舔上她露在外面的手,钻进她的身体,叫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喜来察觉她的异样,沉静的眼中满是关切:“公主……”

管笙笙觉得喉中有些干涩,却还是笑道:“原以为借着这个吉祥物的名头,在姜国能生活得自在些,却没想到刚踏上这片土地,就叫我认清了现实。”

侥幸从来都不属于她,哪怕她心中只抱了万分之一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