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一片。

寒冷的空气将明溪的眼泪结成冰。

或许是被明溪砸下来的眼泪给惊到,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话,于迦蓉与老爷子脸上都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你们不要他,我要他。”

明溪拉着傅阳曦就往外走。

她很少感觉过这么难过,奶奶去世后,她跪在灵堂的那一天,她以为就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难过了。但是她现在完全感觉到了心如刀绞。她既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抱住傅阳曦,早点在人群中朝傅阳曦跑过去,又庆幸,现在还为时不晚。

傅阳曦有那么好几分钟都没反应过来,他呼吸窒住,呆呆地看着赵明溪拉着他走的背影。

他脑袋一片空白,心脏狂跳。

他知道小口罩现在在哭,因为她不停地抬手抹眼泪。他很少见到赵明溪哭,一次是那次醉酒,一次就是现在。

傅阳曦喉咙发涩,心脏仿佛被暖流拥抱住。

很多时候,这个地方,家,对于傅阳曦意味着失序的黑暗。

他不知道下一秒会来临什么,也不知道下一个夜晚能不能走运地睡着。

他踽踽独行,然后遇到了小口罩,小口罩拉住他,拯救他,将他拍打得蓬松,让他有阳光可晒。

她是唯一一个维护他的人。

甚至,她有的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他身边,就已经能给他足够的温暖。

两人一直走出宅院外。

明溪又抹了下泪水,实在不是她想擦泪水,而是眼泪太汹涌,淌进脖子里冻得她哆嗦。

“原来你是哭这个。”傅阳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过来。”傅阳曦把她身子掰回去,眼睛发红,用拇指将她眼角泪水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