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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逡巡了一圈,见裴青临不在,心下失望,又见沈语迟一身水红襦裙,明艳娇没,肌肤盈盈生辉,气色皮肉胜过她数分,显然婚后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赵梵目光停顿了片刻,心头,唇边却带着盈盈笑意,欠身行礼:“见过娘娘,王妃。”

沈语迟回了个平礼。

赵梵又转向卫淑妃:“不知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卫淑妃和气地笑:“托公主的福,已是好多了。”

赵梵十分自然地执起桌上药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也说了,娘娘这病是心病,心中寥落,烦闷无人纾解,这才会郁结不畅,血脉不行,王爷事忙难免疏忽,娘娘还得好生将养着才是。”王爷事忙,王妃总是不忙的。这话倒像是沈语迟对卫淑妃照料不周,不常来看她,这才导致卫淑妃生病似的。

她说完就要服侍卫淑妃汤药,还道:“我一心记挂娘娘身子,还望娘娘留我在此,我方能全力服侍,略尽孝心。”

卫淑妃笑笑:“三郎和语迟时常过来,他们二人待我一向妥帖细心,语迟更是周全厚道,再说我这里也不缺服侍的人,公主不必挂心了。”

她又静静凝视了赵梵片刻,微笑道:“何况我和公主非亲非故,哪里好让公主这般照料?”

她这话差不多是表明了态度,赵梵绝不可能记在她名下。赵梵呼吸一滞,垂下眼:“我既受圣上赐下的公主封号,这后宫之中的妃嫔,皆是我母妃。”

卫淑妃叹了声,柔声笑:“公主身份贵重,何须如此?”她抬起眼:“我和语迟还有些私房话要说,公主要无事,就先请回吧。”

赵梵待了不到一颗,便被宫人请了出去。

她走出落琼殿,转身看了眼牌匾。

卫淑妃不过一病弱妇人,如果不是裴青临,她岂会愿意舔着脸上赶着来认她做母亲?偏偏她百般殷勤,她还撵了她出来。

她眸光渐渐泛冷,萃毒一般的眼神看向主殿。转瞬,她平息了胸中郁郁之气,迈着如来时一般端正优雅地步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