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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斗着嘴回了各自的院子,顾星帷以他盛京玉郎之名发誓,再也不和沈家这丫头片子说话了。

沈语迟可比他忙的多,由于每个娘子院里都会配一个女管事,但她院里的女管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她也不稀得和这人打交道,只让夏纤把她屋子看管好便是了。

但今儿的问题可有些严重,她一回来,当即把管事陈媪唤了过来。她一眼扫过去,果然见这婆子手臂上带了白绫,她给予诚挚又亲切问候:“你妈死了?”

陈媪:“”

这,这怎么说话的呢陈媪的脸瞬间成了酱色,偏还不好发作,铁青着一张脸:“娘子您是怎么说话的?奴的母亲好好的在庄子上当差呢。”

沈祖安人语迟面无表情地道:“哦,我看你臂膀带孝,还以为你妈被推去火化了呢。既然你妈没死,你带这孝给谁看呐?故意跟我找晦气是不是?”

带孝这事儿,她可以自己选择带或者不带,但不代表这帮人可以随便欺瞒她。

倘她不是个主子,陈媪这时候已经上去揍人了,但谁让人家是主子呢?陈媪气的手足乱颤,还得强行忍着:“今日是熹明皇后的忌日,今上圣旨,文武百官都得佩孝,公爷特地吩咐咱们都得为熹明皇后带孝的。”

沈语迟指节扣着桌面,不自觉模仿裴青临的动作:“哦,我还当你不知道这事儿呢,既然你知道,那么身为我院里的管事娘子,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陈媪终于品出不对来,这下气也不敢生了,忙跪下磕头:“都是奴的不是,娘子万勿气坏了身子。奴本来是想跟您说的,结果今儿夫人那里突然有事唤老奴过去,奴就告诉了院里的春草,不成想春草这小蹄子竟也忘了提醒您,合该狠狠罚她才是!”

她既把楚姜拉了出来,又推了个替死鬼,这手玩的倒是漂亮。可惜沈语迟压根不听她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事儿我只问管事的,你也少给我推三阻四。”她又扬声道:“来人,把陈媪拖出去敲三十板子,再撵到庄子上去。”

既拿了管事的钱,就得干管事的活,想白拿钱不干活还不受罚,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一般娘子身边的管事差不多是半个主子了,陈媪大半辈子没被罚过,一时没回过神来,就给两三个粗使婆子拽下去了。她挨了一下才知道要喊叫,又是胁迫又是告饶,沈语迟懒得听,找了块抹布给她塞嘴里。

陈媪虽然走了,但她院子里大半仍是楚姜塞来的人,剩下的小半也不见得对她就忠心,还得尽早把这帮人打发走才好。

沈语迟对处置下人没啥经验,一边盘算着一边睡下了。

睡之前她还着意看了下裴青临送她的那枚玉簪,他出身不凡,给的东西自是极好的,那玉摸在手里跟宛若羊脂,内蕴雅光,触手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