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幼时,他跟着母亲去崔家,在假山后头笑着对他做鬼脸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紧握双手,逼迫着自己回头,踏出步子的那瞬间,赵长松心里空了,他是理解崔华的,她这一生灭门,腿残,流落娼门,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折磨她多年。

她说的没错,高门贵族从小的教育,在家族利益和荣耀之前,小情小爱不值一提。

他不信崔华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但这些都比不上她对家门的愧疚。

赵长松黑色的斗篷消失在花娘的眼里。花娘背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身上已经褶皱不堪的衣裙,朝着门口大喊,“把梁羡颐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梁羡颐看着端正坐在被褥上的花娘,吩咐人出去,“没想到你也会有想见我的一天,你想说什么呢?”

花娘冷哼一声,“我想知道,你口口声声喜欢凤霖,可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却将他硬绑在身边,你看着他不开心,你这也算是喜欢吗?”

梁羡颐脸上透着诡异的红晕,“谁说他不会喜欢上我,我比厉染差了哪里?只要他到我的身边,他就能发现我许多的优点,最重要的,我比厉染要更加的一心一意,我只喜欢过他一个人,厉染呢,你敢说他能忘了心里的那个人?不可能的。珊娘为何要如此受委屈接受这样的感情。”

花娘站起来,指着他,“你有什么能和厉染比?你曾经娈童的身份就足够让凤霖作呕了,你的身体有多脏你自己不知道吗?”

梁羡颐快步走过去,扼住花酿的脖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常年吃药浮肿的眼眶,底下一团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