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重重的敲在桌上,账册都飞了两本。赵长松很冤枉,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啊,再说了我要是一天到晚死盯着杨凤霖,第一个要我死的就是七殿下。

花娘起身要去里间换衣服,赵长松跟上去,“哎,你要干什么去?你放心吧亲王殿下没事,已经退烧了。”

花娘白了他一眼,“我不放心,我得过去看看。”

赵长松一把扯住她,“我的姑奶奶,人家亲亲热热的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花娘将外套放在手臂上,“你是不知道,凤霖小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发烧小感冒对平常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搁他身上……唉,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

这话赵长松不乐意了,怎么和他说就是白说呢。

“我一直奇怪,你这么关心凤霖,他还叫你师父,你能教他什么呢?”

花娘冷笑,“我能教他什么?像我这种风尘女能教什么,不就是下三滥讨好的招数,你是这个意思吧。”

赵长松脸色一凛,立马举手发誓,“我要是有这想法,天打雷劈。”

花娘切了一声,脑海中闪过初次见凤霖时,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豆丁, “那孩子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孩了,他就像我的孩子一般。我这半生漂泊凄苦,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半生所学总要有人继承,崔家礼仪司到我这里算是彻底断了。”

提起往事,花娘心中已没有多少波澜。杨定州当年一句无心的话,皇后般教养,花娘放了多少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