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染沉着脸,盯着他的眼中全是冷意,“故意让内务部把你调到我跟前,我可不信你手里没那点疏通的金子。”

赵长松嘿嘿一笑,“真没钱,我进了皇宫比当年在太原道还惨,就快穷得连裤衩都买不起了。”

厉染板着脸,“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赵长松将手里的药瓶子有一下没一下抛着,“装不下去了啊。跟在您身边的这几天,我有些明白您为什么出伽蓝殿了。祛了印,却不脱伽蓝褂,您这是还打算回去呢。只是您有没有想过,您今后回去了,亲王殿下怎么办,刺了字,立了婚书,供了玉牌,亲王殿下可是一辈子不能娶妻了。”

厉染眯着眼,那微圆的眼睛清澈的要飘出水花,赵长松被看的心里发虚,这个七殿下,年纪越长这眼神是越发可怕了。

“你在担心杨凤霖?你为他说话?”

厉染的语气平静,赵长松没听出这话里有什么意思,却也不瞒他。

“我和亲王认识很多年了。他这人倒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他从不澄清,可您这几天和他处下来就该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那脾气,今天要不是顾着您在皇室里头的身份尴尬,冲着他姐姐,把赵玉成打残了都有可能。”

赵长松这话说的没错,杨凤霖脾气虽然火爆,却不是个凡事不过脑子的炮仗,今天赵玉成这事是触了他底线了。说起来他也只为了自己和王玉致怼过人。对他自己倒是能忍,不然差点被厉诤那把火烧死,以他的脾气怎么能忍到现在。

回来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已经忍到极限还在解释不会给他惹麻烦,为了谁他憋屈成这样,厉染心中一片清明。

“你在我这里不是好选择,钱不会有,升迁的机会更不会有。”厉染这话说的不假,他回来本就不想争,跟着他没前途。

赵长松笑了笑,“那我就跟着养老呗,万一有一天您突然想通了,身边有个熟人也好一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