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他在宫里看其他人处置犯了错的下人,都是挣扎哭喊个不停,由着穿着侍卫衣裳的男人架走。

犯了错+侍卫衣裳+陌生的地方=送走,等于不要他了。

小奴隶脑海里列了个等式,心中生出被抛弃的惶恐,他拽着自己住的笼子不肯撒手,一双绿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太子,声音凄惶似幼兽,像是在控诉负心汉:“你刚刚说了不丢掉我的!”

一旁年长些的宫人不厌其烦的纠正:“要敬语,要唤太子为殿下。”

陆戈看了眼那纯金打造的笼子,上方拇指粗细的金柱,硬生生的被小奴隶拽的扭曲变了形。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手段都用到她身上来了,陆戈微微蹙起眉来,声音带了两分冷酷。

“把人拽下来。”

笼子本身是固定在搭着的小台子上,但是拆起来也不难。

小奴隶从笼子上跳下来,跑得飞快,改抱住了离他最近的红漆柱子。

殿内撑着天花板的梁柱,要是拆了,天花板也塌了。

这柱子加塌掉一块的天花板,修起来都可以买一百个沈止了,为赶他下来拆掉绝对划不来。

他胳膊短,根本没有办法环抱这么粗的柱子,小孩便嗖嗖爬上去,爬的比之前在笼子上还高,身形之灵活,堪比从小在丛林生活的猴子。

陆戈问他:“你下不下来。”

她的声音似淬了冰雪,像冬日里的风,直接扎到小奴隶脸上。

他的眼睛也被冰刀子扎得生疼:“你骗人,我不下来!谁都不不要想拉我走!”

小奴隶眼睛红通通的,脾气倔强的不得了。

陆戈觉得脑袋里有什么突突作响,某根弦在拉到极点之后,崩然断裂。

太子耐心耗尽,她甩袖便走。

沈止见她背影,慌忙跳下来,直接到陆戈跟前,试图拽住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