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那管事的还没说话呢,突然一句不行吓了他一跳。

他立马沉下脸来,原本弥勒佛一样的笑模样陡然添了几分狠厉——只有人挑货物,奴隶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再说了,这公子身边人给的牌子是宫里来的,他们在这天子脚下做生意,最得罪不起的就是那住在红墙琉璃瓦里的人。

十一满脸通红,说完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顶着管事的凌迟一般的眼神慌忙补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受了欺负,可能有点凶,我怕他冲撞了贵人。”

很显然,眼前这公子哥绝对不会是预定这男孩的人。

之前那个打手凑到跟前对管事耳语了几句,后者对着年轻郎君恢复笑模样:“这奴隶留着昆仑奴的血,野性难训,容易伤人,要不,我们先替郎君磨磨性子。”

年轻郎君的声音也是极美的,像是那种价值连城的珠玉相击,他的脾气似乎挺好:“不用了,府上建了个院子,养了好些猫猫狗狗,够他磨爪子的。”

陆戈的扇子探到笼子里,本欲抬起对方的下巴,结果就被男孩直接的咬住了扇柄。

他的动作非常凶狠,竟是硬生生的咬掉了扇子的半块木头。

这还是人的牙齿么,这么利!

一旁的管事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贵人出了什么事,他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陆戈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反而爽朗大笑:“善,是只厉害的狗崽子。”

十一觉得这年轻郎君哪哪都好,可能就是眼神不太好,这哪里是狗崽子,分别是只会吃人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