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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对沈香凝天生好感,毕竟凝姐离京,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见,他当然想跟着去送一送沈香凝,方才点头答应,封栾立即补上一句,道:“既然都出宫了,就顺道看个戏吧。”

叶阳:“……”

叶阳觉得,这戏显然不简单,否则封栾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执着邀请他一同出宫,他不由皱眉看向封栾,而封栾满面无辜,道:“听闻民间情侣相恋之时,总会相约出游,可朕还未与你一同出外游玩过……”

他说得那么委屈,闹得叶阳莫名有些心虚,可逛街看戏,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有什么意外?他点头答应,封栾欣喜不已,又将他一搂,已闭上了眼喃喃道:“今夜宫宴或许要到深夜,明日还要出宫,趁着现在,朕再多睡一会儿。”

叶阳有些不想说话。

当晚封栾在宫宴之上为沈香凝践行,叶阳跟着胡吃海喝,却并未有机会和沈香凝搭上话,他一直在思索楚怜之事,他已许久不曾见过楚怜了,楚和谦逼宫一事后,他一直很担心楚怜的情况,原想趁宫宴问一问沈香凝,可不想实在没有机会,他便只能将此事放到明日和封栾私服出宫送沈香凝离京上。

到了第二日傍晚,叶阳随封栾出了宫,赶到京郊之外,终于有了私下会见沈香凝的机会,可他也不必多问,他已看到了楚怜换作男装,遮头挡脸站在远方,似乎并不愿意上前与他们相见。

“那件事后,她已不大愿意与人交谈了。”沈香凝只能替她解释,又担心楚怜所为惹了封栾恼怒,小心道,“她心觉有愧,也不想到皇上面前来,我也已说服她了,待出海之后,她绝不会再回到陆上来……”

封栾抬了抬手,道:“无妨,朕明白的。”

对楚怜而言,这一切事情都已太过复杂,她父亲要杀封栾,而后封栾又算是灭她全家满门的仇人,哪怕她知道错在她父亲,她一时也难以面对,她需要时间,而在此之前,她只能躲避。

叶阳只能不谈此事,而沈香凝心情颇好,此时还不忘调侃二人几句,一面问叶阳:“你们出宫,该不会是为了看戏吧?”

叶阳不由一怔。

他从头到尾也不曾和沈香凝说过自己要去看戏,为什么沈香凝会这么清楚他们要去做什么?

“今夜玉上笙重新开戏,若有机会,应当是断不可错过的。”沈香凝对叶阳微微一笑,那神色倒还像是意有所指,一面道,“可惜我今日离京,倒是看不到了。”

叶阳先前尚未了解过玉上笙今日开台唱的戏,等告别沈香凝,目送沈香凝与楚怜离开,他方回过头,好奇问了封栾一句,道:“我们今天要去听啥?”

封栾答:“应当是新戏。”

他似乎不愿说出这戏的名目,叶阳无言相对,只想着听到了就知道了,一面随封栾返回京中,车马到了三元班外,外头照旧挤着一大群人,而那三元班主带着戏班内的人在外拼命维持秩序,一眼瞅见封栾,倒是先腿一软,险些跪倒。

沈少珩暗中摆手,让他冷静,三元班主见几人均是私服,知晓他们是微服私访出的宫,便也不敢声张,只当他们是贵客临门,亲自恭恭敬敬将几人迎到雅间内去。

他为几人奉上茶水,战战兢兢陪着笑,道:“墨侯先生说今日有贵客来此,草民倒不曾想到会是皇上……”

叶阳听见“墨侯先生”四字,不由微微蹙眉,看向封栾。

这事牵扯到明砚,他可就越发觉得不对了。

可封栾目不斜视,看似端正严肃,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等三元班班主告退之后,他还抬手挥退了康宁与沈少珩,仅留自己与叶阳二人独处。

叶阳毕竟不怎么看戏,戏台上也没什么字幕,哪怕聚精会神地去听,他也仅能勉强听懂个大概,这太为难他了,他便干脆不去听了,抓了把瓜子正要磕着,封栾忽而揽住他的腰,缓缓亲吻上来,叶阳一惊,下意识推开封栾,道:“你做什么?这不是在宫里!”

封栾答:“又没有人会看见。”

他们在雅间内,仅有一面对着戏台的墙面开着窗,好能让他们看见戏台上的光景,也就是说,除非戏台上的人抬头往此处看,否则不会有人觉察他们在做什么。

而戏台上的人,是不会有时间抬头朝上看的。

可叶阳心中难免有些惊慌,私下的情趣和在这种地方亲热胡闹不一样,就算以往他们俩曾在宫中车辇上云雨过,周遭也有宫人随侍,可那毕竟不太一样,封栾可以令宫人暂且离开,却不能让三元班清场,而一旦戏台上的人抬首往上一看,便要瞅见他与封栾在一块,在此没羞没臊地搂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