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栾又垂下眼眸:“你身上不舒服,着人弄张软榻,朕在此处将就一夜便是。”

叶阳正欲动容,封栾却又慢悠悠补上一句:“省得你将病气过给朕。”

叶阳勉强扯了扯嘴角,憋出一句话:“皇上,您回去就不将就了!”

封栾:“朕想将就。”

叶阳:“……”

封栾说完这句话,叶阳眼睁睁看着他身上飘起了+1的红字,内心沉思。

为什么加好感了?这暴君愉悦的点究竟在哪儿?

君心难测,他摸不透。

……

云阳经年体弱,叶阳在床上躺了片刻,竟也真的睡着了。

待他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宫中烛火已熄,而又因他风寒体弱,宫内门窗关闭严合,仅有些许光亮自窗扇纸面略透进来,叶阳觉得口渴,他不习惯使唤宫人,想着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忽而听见一声异响,吓了他一大跳。

那声音似是有人将惊呼声压进了喉咙里,急促慌张,叶阳提溜着茶壶惊恐四望,片刻方才确认了声音来源。

竟然是那个暴君。

软榻就在殿中外侧,封栾平躺于上,双手交叠置于小腹,睡姿规整端肃,一如他这个人,可此刻他满额细汗,呼吸急促,神色惊惶不安,似在梦魇。

他口中呓语,叶阳不知要不要叫醒他,可狗皇帝的梦话,保不齐就涉及朝廷机密,还是不听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