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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是又烧糊涂了。

顾栖川转而握住他的手,手心贴着手心,轻声安慰着:“别怕,我在这儿。”

他的话比镇定剂好用百倍,陆盏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却没说话,很快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顾栖川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眉头也不再紧皱,这才是真正入睡了。

李教授十分耐心地等着,直到陆盏稳定下来,他才轻声让顾先生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现在是凌晨2点。

这半个月来,顾栖川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陆盏白天清醒时状态还好,却总在夜里出各种状况。

李医生秉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一把年纪了也跟着熬,陆盏夜里病情反复,他总能第一时间赶来。

“他这样反复高烧,会不会有危险?”顾栖川一坐下来就焦虑地问:“我原本以为淤血去除了,人就会好起来。”

李教授给他递了一杯温水,又指了指顾先生的黑眼圈,答非所问:“你该多注意休息。”

这话顾栖川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手术已经过去半个月,陆盏能保持的清醒时间越来越长,虽然最多也就两个小时,但在那两个小时里,他的小灯又粘人又活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病人,只有睡觉时,顾栖川才能从陆盏脸上看到他外显的疲惫和虚弱。

尽管医生总说病情已经稳定,但顾先生根本无法让自己乐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