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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情况却出乎了刘玉梅的预料。

林秀竹在沉默片刻后竟然缓和了语气:“念在孩子的份上, 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下个月考评她还是这副老样子,你就让她走人。”

刘玉梅连忙答道:“好的林总,我会跟她深谈一次。”

林秀竹摆摆手, 离开了办公室。她漆黑的眼眸里藏着一抹谁都无法察觉的哀伤。不能再孕育孩子是她永远不可言说的痛, 她理解这份痛,于是也理解每一个当了母亲的女人。

刘玉梅疲惫不已地靠倒在椅背上,呢喃低语:“钟阳啊钟阳, 你要快点振作啊!四十岁的人了,你还有多少时间用来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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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乌思慧正把自己的课桌搬到钟律的课桌旁边。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请你多多指教。”乌思慧伸出手,满脸都是期待。

钟律无视了她的手, 慢慢翻着物理课本。她其实根本没在看书, 只是在发呆而已。

乌思慧收回空悬的手,心里有一点小气恼, 却又很快变成了锲而不舍的执着。钟律病得太严重了,她一定要帮她走出来。

“这个你拿着。”乌思慧从课桌里掏出一条用包装袋裹着的新裤子。

钟律没有焦距的眼瞳终于闪烁出一丝微光。她看向这条校服裤子,嘴上没说话,脸上却写满了问号。

“昨晚我妈妈不是洒了你一身可乐吗?这条裤子是我们赔给你的。你那条裤子已经脏了,以后不要再穿了。”乌思慧把裤子塞进钟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