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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岺坐在沙发上批改学生交上来的研究报告,抬起头瞥向乌芽芽的时候,眼睛不由眯了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既浮夸又可爱的步态有些眼熟。

乌芽芽反手关上房门,把神情紧张的林秀松挡在外面。

她把包包随手扔在易岺正坐着的沙发上,自己则熟门熟路地爬上了那张专门供病人休憩的睡椅。

她先是用双手撑住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两个膝盖也放上去,塌着纤细的腰,翘着浑圆的臀,晃晃悠悠攀爬,爬到椅背处才翻转过来,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地躺下。

行止间,她的薄纱裙摆不可避免地卷上去,堪堪遮住大腿根。

一双雪白、笔直、纤细的长腿就这样大喇喇地展露在易岺眼前。它们相互交叠,粉红的膝盖掩着粉红的膝盖,并在一起的脚踝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十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头一会儿蜷着,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显得极不安分。

易岺身边总不乏狂浪的追求者,所以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勾引手段。

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看向乌芽芽,却发现她正伸出细长的食指,在盛放糖果的盘子里来回拨弄。

哗啦啦,哗啦啦,各色水果糖撞击盘壁的声音似流水在响,而乌芽芽便在这清脆音响的伴奏下专心致志地挑拣自己心仪的口味。她只爱吃话梅味,而话梅味的水果糖似乎很少。

于是她每挑拣出一个话梅味的水果糖,脚趾头就会兴奋地蜷一蜷。

她的心事不仅写在眼瞳里,面容上,还写在不安分的脚趾头上。她贪心得很,剥了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把左脸崩得鼓鼓囊囊,紧接着又剥了一颗,把右脸也崩得鼓鼓囊囊,手里同时还抓着一大把。

哗啦啦,哗啦啦,她持续不断地拨弄着五彩缤纷的水果糖,确定话梅味的都被自己一网打尽,这才心满意足地瞥向易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