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棠眯起眼睛:“当然说准了,有合同在,不可能买他沈烈的羊绒,而且——”

他笑了下:“就连人家卖梳棉机的,也都打点好了,过几天就来沈烈家里逼债!”

沈烈走了后,村里便传来风言风语,说是沈烈家没钱了,江春耕带着钱不知道跑哪里,估计回不来了,说什么的都有。

为了这个,胡金凤挺担心的,过来两趟,着急又难受,而几个梳绒女工也开始担心起来,她们怕万一沈烈家赔了,她们拿不到工资。

冬麦却平静下来了。

如果沈烈在,她也许还会多想,但是现在沈烈不在,她就是主心骨,她必须相信沈烈,必须相信哥哥。

做买卖这种事,哪能完全随自己心,总有意外,但意外来了,解决就好了。

所以她先和胡金凤谈好后,宽慰她,让她放心,之后又去老宅,和梳绒工们谈了谈,做了饺子给大家吃,又说提前给大家发工资。

沈烈临走前留下五百块,足以应付这些日常开支,每个人三十多块钱的工资钱,冬麦痛快地发了,又给大家发了新口罩和梳绒防护服,以及毛巾牙刷牙膏。

冬麦做了这些,梳绒工心安了,村里人看着,也觉得没什么了,又有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沈烈再怎么着也有钱,现在去借钱无非是一时的周转,做买卖的都这样。

刘金燕听着这风言风语,叹了口气:“冬麦,你可真行,竟然根本不当回事,如果是我,早急死了,我以前还想着我要做生意,现在才知道,我可能不是那块料。”